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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明治一分为二,蛋糕一分为二,分别放入两只空盘。
一盘推给何熠风,一盘留给自己。
阮画尘先喝了口茶,再吃一口蛋糕,眼睛闭起,嘴巴抿着,专注地感觉着“缘份”
的美妙。
“好吃哦!”
她告诉何熠风,接着,又叉起一块三明治放入嘴中,“啊,这个也好吃。”
何熠风的胃下意识地痉挛了下。
他在国外六年,即使做中餐非常不方便,他尽量不吃三明治,不碰蛋糕。
从前,他吃太多,吃到胃排斥。
从前······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事发生,可是每一个节日,每一次季节变化,每一件大事、小事,他都记忆犹新。
画尘倒是吃得非常香,手机搁在桌边,吃两口,看一眼,仿佛在等什么重要的电话。
盘子都见底了,它也没响。
画尘短促地笑了下,一半自嘲,一半寂寥。
如墨般的发丝在柔和的灯光下飞起一道光晕。
何熠风只是把伯爵茶喝完了,味道纯正,也不是他喜欢的。
现在,他爱喝黑咖啡,味觉并不美妙,但能刺激神经。
突然,画尘在桌下轻轻踢了踢他的脚,嘴巴往左挪了挪。
他看过去,左侧坐着一桌情侣,隔着一张桌子,都嫌距离远,两人挤在一张椅子上。
女子长得一般,男子,不知为什么剃了个大光头。
他收回目光,责备地瞪了瞪画尘。
画尘撇嘴,清澈的黑瞳中满是认真,以只有他听到的音量:“那不是剃的,而是谢顶。
你要引以为戒。”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话语,在别人眼中,会觉得他们是非常熟稔的关系,有着千言万语都不用说出口的默契。
实际上·······
“阮画尘,你就没别的话对我讲吗?”
按捺不住,在心口徘徊又徘徊的一腔烦躁还是脱口而出。
这似乎是今晚何熠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画尘凝视着他,隔了很久,云破月来般笑起来,从身后拿过包包,翻出钱包,朝他晃了晃。
“今天,我来买单。”
那眼睛是朦胧的,又是清澈的,像淡雾下的水面。
他没说话,沉默才是最高贵,最安全的。
路上已积了薄薄一层雪,走过,留下一行行脚印。
画尘在“简单时光”
前和何熠风说再见。
恰巧有辆出租车送客过来,没等他说话,急急走了,像飞一样。
何熠风只看到她黑色的羽绒大衣一摆一摆在前面,背影很模糊。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没有她的联系方法,她也没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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