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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说这么多话,其实就是想要刘桂配合他,查找张阳的罪证,这只是其一,甚至,这个曾毅可以暂时忽略,但是,找到那些被张阳贪墨的钱粮,这才是最为关键的,这可是朝廷赈灾的钱粮。
若是这些钱粮找不到了,失踪了,那这两府的灾民怕是真熬不了多久的,至于朝廷在拨赈灾钱粮。
不说朝廷会不会在拨银子和粮食,就算是朝廷在往这两府拨银子和粮食,户部调配的时间和路上耽搁的时间,就足以饿死不知道多少灾民了。
“曾大人,你想犯官怎么做?”
刘桂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很显然,他被曾毅说动了,相较之下,曾毅这个并无罪名在身的钦差,更可靠一点。
最为主要的,是曾毅已经怀疑张阳这个赈灾钦差了,而且,不仅是怀疑,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曾毅差不多是十有八九的把目标就定在张阳的身上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咬死了不开口,不牵扯出张阳这个户部侍郎,可曾毅照样有别的法子查出来。
毕竟,那么多的赈灾钱粮失踪,而且还是在赈灾钦差坐镇的德安府内,说赈灾钦差是被蒙蔽了,这也太小瞧天下人了吧?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如今,在刘桂看来,张阳就是当局者迷,或者,他自认为他的设计已经是天衣无缝了。
在退一步,就算是曾毅最后也抓不到张阳这个户部侍郎的证据,没能如何他,可是,正如刚才曾毅和张阳的谈话一样,赈灾不利,张阳肯定是要受到朝廷责罚的。
这种情况下,张阳岂会有心思去管他这个已经定下死罪之人的家眷?
而且,若是曾毅在旁边盯着,张阳怕是根本就不会在管他刘桂的家眷了,甚至生怕有所牵连。
“先说说吧,你们是如何贪墨赈灾钱粮的。”
曾毅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示意李建胖拿来笔墨纸砚从旁记录。
而王喜则是非常聪明的走到门前盯着,免得有人偷听。
沉默了许久,刘桂方才苦笑着缓缓开口,陷入到了回忆当中:“犯官不过是区区一个知府罢了,虽然官列四品,可是比起户部侍郎而言,那简直是天地云泥之别。”
“四品官职,想要成为三品,哪怕是成为从三品,都是一道天埑,多少官员都跨不过去这道坎啊。”
曾毅看了旁边负责记录的李建胖一眼,李建胖也聪明,这段话,并未曾记录,他要记得,是有用的东西,这些废话根本没必要记下来的。
不过,虽然刘桂说的这些都是抱怨的废话,可曾毅也没打断他,任由他在那抱怨,若是不等他抱怨够了,又怎能从他嘴里得到别的消息,更何况,曾毅也不着急,今个,时间充足。
刘桂足足抱怨了将近一刻钟,方才把话题转入到了正题上。
“张阳是户部侍郎,朝廷的三品大员,又是赈灾钦差,这种官员,平日里是下官根本就接触不到的。”
刘桂缓缓开口,语气十分的悲伤:“如今,张侍郎将钦差行辕定在了德安府,下官身为德安知府,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因为如此,下官可以时常接触到张侍郎这位户部侍郎了。”
“若是能讨得张侍郎的欢心,能让张侍郎对下官另眼相看,日后吏部考核的时候,或许下官还能通过张侍郎走动一番,也好有个大好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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