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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为了他妈的病,他也没法真地离开冯意。
他以前愤怒时,激烈到跳楼摆脱冯意,下跪表达决心。
可是只不过一个晚上,他却瞬间长大了,成熟了。
他的生命不再仅仅是他自己的,他有家人,他必须是他妈的依靠。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义无反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必须瞻前顾后,必须畏首畏尾,必须强忍下所有的不甘心,咽下自己的骄傲。
为了他妈,他必须屈从于这个害死他爸,利用他的男人。
成长竟然是那么残忍的事,让人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委屈难堪,却不得不咬着牙走下去。
他报不了他爸的仇,甚至不能对这个害了他爸的人做什么事情。
真他妈地操蛋!
他真他妈地想操这个混蛋的世界!
冯意看到任常新时,尽管抽动了伤口,他还是努力起来,试图拉住任常新。
任常新将他按了下去,看到冯意这个样子,他不是没有触动。
不管怎样,他都知道,冯意确实爱他。
然而他也知道,他和冯意也只能到这里了。
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就算有纠葛,就算他能忍,但他和冯意的关系也只能到这一步。
他就算再卑贱,也不可能真地容许自己真地和冯意在一起。
医生将冯意送进了特护病房,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冯意拉住任常新的手,笑了笑,“老婆,吓着你了吧。
别生气了,下次我绝对不这样了。”
任常新心里掠过一阵心酸,他淡淡地,“你先休息吧。”
冯意却不肯放开他,冯意心里生出一丝恐惧,他觉得只要他放手,任常新就会彻底离开他。
一种深深地惧怕在他心底翻涌,向来无所畏惧的他竟然不敢面对了。
如果他们不都是男人,事情就不会如此激烈,也不会走到这种极端。
男人之间的恋情缺少了女性特有的柔和缓冲,显得暴躁,血腥味十足。
男人间的硬碰硬,不肯服软的倔强和倨傲,都会让他们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任常新忍了忍,冯意此刻的模样让他些许心软,然而他爸的死刑,他亲手置他爸于死地的伤痛,让他心脏紧缩。
这种痛将他对冯意的那一点点心软全都掩盖了去。
他推开了冯意,用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冰凉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冯意,你让我妈出国治病,我任常新陪你一年。”
他的眼前划过在张连越别墅见过的那个女人。
当时他瞧不起那个女人,他任常新怎么能看得起那样以色侍人的女人?可是多可笑呀,他任常新竟然也沦落到这一步。
爱情是什么玩意?能吃还是能喝?他妈地全见鬼去吧!
他因为这种东西害死了他的父亲,赔掉了他的一切,他再也不会相信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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