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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倚风打呵欠,“睡也睡不安稳,不睡了。”
季燕然解下自己的大氅,抖开裹在他身上。
云倚风在桌上趴了会儿,觉得挺硌,见季燕然还坐在一旁想事情,便将他的胳膊强行拉过来,充作枕头。
虽说硬了点,但聊胜于无。
季燕然猝不及防,心情复杂。
你还真不客气。
……
——看着再清瘦纤细的人,脑袋也挺沉。
这是萧王殿下在一个多时辰之后,所得出的宝贵结论。
云倚风活动着酸痛的脖颈,嗓子沙哑道:“去将其余人找过来吧。”
季燕然提醒:“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使唤起我好像越来越顺手了?”
云倚风干脆利落道:“没有,不可能,没感觉。”
季燕然一笑:“那你自己去。”
云倚风捂住胸口,眉心一皱:“王爷,外头在刮寒风。”
季燕然眼明手快,捏住他的嘴认输:“打住,我这就去。”
云倚风坐直身体:“嗯。”
你看,我并没有使唤,是你自己要去。
过了一阵,一只白色雪貂小心翼翼挤进厅堂,见四周没有旁人,便跳到云倚风怀中,一动不动蜷着,像是也感受到了这里的变故,只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
直到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方才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众人匆匆涌入院中,这回连暮成雪都在,他原打算去后山看藤蔓,却在途中遇见了季燕然。
柳纤纤第一个道:“金掌门当真死了?”
“遗体就在里头,虽说没被抓得满身血痕,却也死状凄惨。”
云倚风道,“金兄悲伤过度,哭晕了过去,我在隔壁房中点了安神香,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这……怎么又闹出了人命啊。”
玉婶也害怕,说原以为抓住了闯进来的贼,或许将来就会没事,可转头金掌门却死了。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啊!”
见一群人都在盯着自己,地蜈蚣欲哭无泪,“我就是个偷儿,顶多挖坟刨个墓,无缘无故杀人作甚,又没谁给我银子!”
提起杀人收银子,柳纤纤立刻道:“所以你的意思,这事是杀手干的?”
“我可没有啊!”
地蜈蚣一张嘴说不过这一群人,眼泪都要流下来,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求饶道,“诸位大爷,小姑奶奶,你们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别让我也卷进这江湖恩怨里,成吗?”
许是他嚎的声音大了些,房中的金焕也被吵醒,自己摸着墙壁跑了出来,双目失焦道:“云门主,你在吗?”
“在。”
云倚风赶忙扶住他,“大家都在。”
“暮成雪呢……暮成雪也在吗?”
金焕颤声问,眼底又漫出一层红雾。
地蜈蚣赶紧往后挪了一截,免得这些江湖人一言不合打起来,殃及无辜。
暮成雪冷冷道:“我并未杀你爹,没人给钱的生意,我不做。”
“你说没有,我便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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