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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寻着那人?”
她就看着他,眨了下眼睛。
对方有些发愣。
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肩头,弹了下看不见的灰尘,接着指向城口方向:“顾公子好不容易回一趟淮安,不跟故友叙叙旧,怎么领着人在这儿干苦力?”
顾明澈一侧脸颊正沾着灰。
他双手衣袖卷起来,衣袍一角夹在腰间。
“城外有些,就是人手不够。
河坝要巩固,城墙要修补,还有城南,沿河一带的街道,那边的沟渠都得再清理一次。
偏偏这几日,时不时下些雨,只希望这雨不要像前几日青苔镇那方,据说,青苔镇已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雨,多是倾盆大雨。”
“为什么在这里搭棚子?”
城内一侧搭建了草棚。
草棚底下正有工人劳作,一看便知是在搅拌泥浆。
“这泥浆……估计最多两刻钟的功夫,就得干掉,如果在这里加工,等运到外侧河坝,那……”
“我昨日才接手,倒不曾得知这泥浆干得这样快,父亲只说这泥浆不同其他,以其他的泥浆来看,风干需得半日以上,有些泥浆还得好几日。”
他忽然回过神来:“抱歉,是我失礼了,没个留神,独自说了许多,你怕是得烦我得很。”
“不会。”
“多有失礼,还望……”
“我喜欢听你说话。”
对方再次愣住。
她又对着他眨了眨眼:“月底或者月初,我铺子就该开业了,你到时候可要赏脸来瞧瞧。”
“铺,铺子,什么铺子?”
“学府路上的铺子。”
“咳咳。”
他低下头去,干咳了两声:“还不知柳掌柜的铺子竟开在学府路上。”
“你要这样说,我就有几分尴尬。”
“如果是这样……”
“为什么没在城外?”
“昨日是在城外河坝边搭建草棚,棚子刚搭好,突降大雨,你看,说不得……”
他昂起头来,正巧,几滴雨落在了他的脸上。
春雨如油,润如酥。
细细密密,柔柔软软。
像是一层轻纱。
本就灰扑扑的脸颊,抹了一把,就跟花猫儿一样。
紧着。
听他继续说道:“……雨大,河水有上涨趋势,我担心来势凶猛,大家有危险,就带着人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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