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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朱大婶笑眯眯的,秦小满虽是重孝在身,思念老父,可到底也是被她的笑容染了几分喜悦,她微微垂首,也是轻轻抿了抿唇角,青涩娇美。
进了灶房,秦小满挽起袖子,将篮子里的菜打理好,青菜和平菇都是用水洗了个干净,水水灵灵的搁在案头,她年幼失母,打小就会料理家务,见她做事麻利,朱大婶在一旁瞅着,忍不住连声夸赞。
如谢广所说,李屠夫在巳时(早上九点到十点)送来了半扇猪肉,一看就知是现宰的,用板车推到了灶房,一起跟来的还有村西头的张二哥,张二哥曾在城里的酒楼做过厨子,平日里谁家有个婚丧喜事,都会请他去家里帮衬着做几桌菜,秦小满本想着让朱大婶帮着自己打打下手,酒菜全由自己做,此时见到了张二哥,就知道定是谢广将他请来的,这样算起来又是一笔花销。
张二哥先是和朱大婶与小满寒暄了几句,继而便是操起了家伙,将那猪肉该剔的剔,该剁的剁,灶房统共就那么点儿地方,秦小满见自己也插不上手,便随着朱大婶走了出去,听闻几个街坊也都赶来帮着搭长棚,秦小满遂是倒了几碗茶水,端出去给大伙儿解解渴。
刚出院门,就见巷口处已是搭好了几个长棚,谢广与邻里的几个街坊正说着话,分明是冷凄凄的天,每个人脸上却都渗着汗珠。
瞧见秦小满,街坊纷纷与她招呼,秦小满没敢去瞧谢广,只与街坊们道谢,并央着大家来喝些茶水。
干了半天活,大伙也确实渴了,纷纷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秦小满悄悄打量,却见谢广并未前来喝水,她压下羞怯,双手端了一碗茶送于谢广面前,“大哥,喝点水吧。”
谢广接过茶碗,黑眸落在秦小满的身上,见她只穿着单袄,纤细的身子隐在素白的缟素中,倒显得那缟素格外的大,衬得她弱不禁风。
“外头风大,回去吧。”
谢广喝了茶水,将茶碗递回秦小满的手中,低声嘱咐。
秦小满有些踌躇,悄悄打量着一旁的诸人,见他们俱是在三三两两的说着闲话,那胆子才稍稍大了,小声问谢广;“大哥,张二哥是你请来的?”
谢广点了点头,“怎么?”
“那些酒菜,我自己也能做的。”
秦小满没好意思说请了张二哥未免有些铺张了。
“这两天你也累了,灶房的事就交给张二哥,你回去歇着。”
说完,谢广顿了顿,又是加了一句;“让朱大婶陪你。”
他知道,在秦老汉病重的那些日子,是秦小满衣不解带,日夜不分的在病榻前服侍,之后老父病逝,又是守灵,又是出殡送葬,别说她这么个小姑娘,就是个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
见秦小满发愣,谢广有些无奈,淡淡一笑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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