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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门在外面被锁起,她用柴刀一点点磨着这窗上的柱条,她身子纤细,只要能砍掉其中一根,她就可以从中间钻过去。
日头渐渐高起,她挥动柴刀的手越发的没有力气,有和暖的阳光照射进来,可她依旧觉得冷,格外冷。
她抬手摸了摸滚烫的额头暗叫不好。
院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她忙将柴刀藏到身后的柴草垛中,身子将割断的绳子压在身下,双手反在身后又做出被捆绑的姿态。
“来吧,自己爬过来吃早饭。”
张麻子将稀粥丢在地上,冷蔑的一眼一眼扫她,只那眼神太过淫恶,让她忍着恶心没有吐出酸水。
她抬眼看过去,就见那张麻子头戴瓦楞帽,身穿苏州绢直缀,凉鞋净袜,一副小厮打扮,这里果然是京中一处宅院。
她淡淡的收回视线,安静的缩在柴草堆里,一动不动。
“怎么?嫌弃?不过是个被三公子嫌弃的货色还敢甩脸子,真是不饿你几天就不懂什么叫做学乖,还不就是个卖屁股的,装什么清高……”
张麻子骂骂咧咧的将门又拉上锁了起来,一个柔弱的全身没有二两肉的家伙真不值得他们兄弟两个全都守在这里。
“切,那个家伙搞的还挺有骨气,那稀粥人家看都不看一眼,这样也好饿的没力气逃跑,咱们哥俩也能轻省一点,到时候娇滴滴的送到三少爷的床上,三少爷怕是会更尽兴。”
“不吃好,不吃好,到时候就由着三少爷,怎么摆弄怎么是,这些个书生举子别看没事就摆出一副清高的嘴脸,从三少爷的床上下来,还不是一个个乖得跟个小绵羊一样。”
“要说这三少爷调教人的本事也真是高……”
两人在院门外肆无忌惮的说着荤段子,曲清言在柴房中又是尴尬又是蹿火。
地上的稀粥已经凉透,她凑过去端起来也不去看碗边可疑的黑印子,闭着眼灌了进去。
柴刀的刀刃带锈,有些地方还有缺口和卷起,她磨柱条几乎是龟速,过了日中,照旧是张麻子进来又丢下一碗稀粥,只他收走空碗时的目光,让曲清言背在身后的手,狠狠的捏起。
她一整天都格外老实,张麻子进来几次都看到她窝在那里一动不动,太阳落山柴房里温度又落了下来,她这一整日都高烧不退,要不是门外那两个小厮口中的荤段子不断,她又怕自己昏过去会受不住秘密,她怕是真要撑不下去了。
“王老二,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我先回去,嗯~”
张麻子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听来格外真切,他那一声浪笑彻底激出了曲清言的鸡皮疙瘩,她迷糊着坐起身,就听王老二接了一句:“你小子又忍不住去找你那相好的是吧,赶紧去赶紧去,早点回来换我,我到时候也去享受享受温柔乡。”
两人的奸笑声越飘越远,曲清言缩做一团倒在柴草中,高热不退,她的身子已是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她不能继续等下去,若聂太霖真准备将她关上几日,她怕是小命都要丢在此处。
远处传来值夜的更鼓声,她迷糊着一个激灵惊醒,就听着院外传来张麻子餍足的声音:“醒醒,哎,擦擦口水去见你相好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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