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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几日,罗念安派人去猫尾巴胡同看看,秦晋亲自去了一趟,回来报信说那少年的伤已经全好了,找了一家药铺做学徒,离开了馄饨铺子,只不过名义上还是那老石头的干儿子而已。
罗念安听了回报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秦晋道:“你再跑一趟,我春季的利钱早该送来了,可我那粮铺的利钱,上次让金妈妈去催,竟同我说送去了侯府。
我是不管他送去哪儿了,只要没送到我手上来,就拿他是问。
你带两个人去敲打一回,他若再敢翻翘,拿了他人送去衙门,告他个贪污。”
秦晋领了命下去,曲妈妈断了茶来,小声问罗念安道:“姑娘好歹派个人去侯府问问,说不准真是送去了。”
罗念安接过茶碗,刮了刮冷笑了起来:“我去问什么?那杨锦三敢这样同我推脱,无非是仗着他替了我管了十几年的铺子,又看着我年纪小,量着我不敢去找外婆开口罢了。
我若真开口问了,便是对自个外婆不敬,哪有外孙女怀疑外祖母抢了自个利钱的?外人知道了,也只会说我的不是,嘲笑我掉在钱眼子里。
他敢跟我玩这一手,无论那利钱送没送去,我都要问他的罪。
早先搬出来的时候就通知了他的,他却还往侯府里送,这是个什么意思,摆明了没把我这正经的主人放在眼里,他既自个不要脸,我干嘛上杆子给人送脸面?”
曲妈妈叹了口气,摇头道:“这杨锦三也忒大胆了些,不说别的,我敢说若是姑娘的利钱真的送了回去,老太太只怕当天就叫人送来了。
我看他是得好好鞭打鞭打了。
不过才管了十几年的铺子,就忘了自个几斤几两重了。”
罗念安听闻此言转头问道:“妈妈那儿可有什么推荐的人,能顶了这杨锦三的位置的?”
曲妈妈一怔,忙问道:“姑娘当真要撵了他?他管着铺子有经验,突然撵了他走,只怕别人一时半会的做不好呢。”
罗念安呵呵笑了起来:“他当初刚做掌柜的,难道就是天生会做的?谁不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没了他。
难道我还培养不出第二个掌柜的来?利钱我也不急着拿。
可我如今少的是人手,这内宅里的事我倒不怵,有您和金妈妈钱妈妈在。
万事大吉,我蒙着被子睡觉都行。
“可那外头的人,我若掌握不了,岂不是白白被人骗?我不说别的。
只我开始整顿我那庄子以来,出产的农作物。
可都是反季的蔬果花卉,光是一季的作物,少说利钱也有上万银子。
可他杨锦三呢?去年年底只送了三百两银子上来,初一我去了趟铺子。
看里头的存货早卖完了。
他若没有贪污,便是他傻不会做生意了。
能把我那上万银子的货,只卖出三百银子来。
我还要他何用?”
罗念安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更是让人无法反驳。
曲妈妈不禁也对罗念安刮目相看。
原只以为是个小姑娘闹脾气非要搬出来,自己虽以后是她帮着养老,只怕也少不得要多为她操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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