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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天煜冲她一笑,“凉凉,活着是件很幸福的事,希望你能看到好的,忘记坏的,有些事必不可免,你要勇敢。”
凉凉,他听院里的人都这么唤她,自己亲口说出来,感觉真是好。
陆小凉抽抽搭搭,也不觉得自己丢人,反正这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邻居。
严天煜拉开她的袖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条带暗纹的手帕:“用这个擦。”
陆小凉接过来往脸上捂,手帕有一股很淡的香味,说不清是什么香,但让人想起暖洋洋的太阳。
“我养了一条狗。”
他看着她,“你想见见么?”
陆小凉的悲伤值见底,大概女孩儿都会这样,一场痛哭并不代表特地的一件事,她们敏感细腻的心能包容许多,待哪一天撑不住了,就这样哭一场,哭完抹抹脸补个口红,又是个好姑娘。
她的心被他提起的狗狗吸引,虽然眼眶还红着,虽然睫毛上的水还没擦干,但她问了:“什么狗狗?我怕狗,你有照片吗?”
严天煜放心了,笑着翻手机给她瞧:“喏,这个,神气吧,特聪明,能玩飞盘了,你让它伸左手不给你右手的。”
陆小凉捧着手机看里头一张金毛的照片,是只大狗狗了,冲镜头吐舌头,两眼很深的双眼皮,笑模样憨不啦叽的。
她一看就喜欢,仰头问:“狗狗叫什么?”
吃过午饭开始午睡,楼梯间比刚才更安静,严天煜并排和陆小凉坐在台阶上:“叫大胖。”
“……”
陆小凉噗呲笑出来,看了看严天煜,“我以为你会给它取个洋名。”
严天煜摇摇头:“就叫大胖,可能吃了,一顿吃我一大盆进口狗粮。”
陆小凉眼馋兮兮地对着照片看了又看,严天煜问:“明儿我载它过来?就在车里,不扑人,你俩隔着窗见一面,包管你喜欢,大胖挺乖的,你别怕。”
他边说边伸手划了下一张,是个动态图,大狗狗一阵助跑飞扑起来叼着飞盘稳稳落地,神气得不行,尾巴甩啊甩,哼哼着凑过来镜头前要奖励,镜头旁伸出一只手,给了几粒零食,狗狗舌头一卷就没了,咧嘴憨憨地笑,想让主人看在它好可爱的面子上多给点儿。
陆小凉喜欢极了,但还是摇摇头:“我不行,我有心理阴影。”
严天煜目光一滞,想起了什么。
他便不勉强,陪着陆小凉看光手机里所有存货。
晚上陆小凉回家,趿着拖鞋挨她爹身边,说朋友有条大狗狗可机灵了,可惜她没办法陪它玩儿,陆树根一叹:“你小时候被咬狠了当然怕,当时把我心疼坏了。”
其实陆小凉自个儿不太记得过程,不知道究竟小卖铺的那条看家狗为什么一跃而起咬住了她的胸口,呜呜直低吠,利齿陷进肉里,涎水顺着淌下,沾湿了她漂亮的小裙子,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永不散去。
陆树根不可能忘:“那狗凶得很,要不是书辞跑得快你那块肉就得被撕下来,你当时也吓坏了,一下子没觉出疼,后来见着血了才嗷嗷哭,我送你上卫生所,打针的时候你死活不肯,书辞把手塞你嘴里让你咬着,你下嘴也不客气,把人手咬青一块,这才好不容易把针打了,回家嚎了一晚上怎么都哄不好,后来书辞上来把你抱走了,他给你找了本唐诗看,你哪儿喜欢看,也不敢嫌,总算是在他腿上乖乖睡了。”
“那狗狗呢?”
陆小凉把尖尖的下巴垫她爹肩膀上,谁也别嫌弃谁骨头硌人。
陆树根想了想,“死了。”
“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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