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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妈全氏连忙说:“可不是!
眠棠那孩子又不是真想做什么镖局生意,不过是变着法子帮衬家里。
大嫂,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们眠棠如今有钱着呢,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沈氏还想在说话,可是话题已经被全氏带到了要来相看的苏家身上,只说苏公子一家马上就要到西州了,到时候少不得大家帮衬着,好好款待贵客,让她们家二姑娘成就美满姻缘。
一时间众人说说笑笑,沈氏也不好再大煞风景,提起让二房退银子的话题了。
再说陆家二房殷切期盼的苏公子,终于在第二日按时,来了西州。
为了这苏家的公子,陆家的门面已经被二房家里翻修一新,若是苏家再不来人,只怕二房要拆了老屋,重新翻盖了。
不过眠棠这日并没有留在府上跟着陆家人一起迎接未来的金龟女婿,她今日也是有应酬呢。
因为曾经跟灵泉镇的贺家一起做过皇商生意。
所以柳眠棠算准了这几日,贺家会来人选买上色的上好染料。
满大燕望去,只有西州产一种陆龟的唾液凝练而成的祖绿色,这种颜色画在瓷盘上素雅极了。
而且一直被贺家垄断。
眠棠以前听贺珍说过,他爹喜欢吃西州当地的脆皮鸭和大钳子的醉蟹,所以每年都会借着来选买祖绿染料时,来西州停留几日。
想起这段往事,眠棠算准了时间,每日都在运河的坞头旁走一走,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了贺家的商船。
而且从船上下来的,竟然是两个人,除了贺二爷外,贺珍三姑娘竟然跟着他爹一起来了贺州。
当看到戴着兜帽,披着大氅的柳眠棠时,贺珍一时惊喜地叫了出来:“崔夫人,你不是去西北了?怎么在这?”
贺家身在灵泉镇,自然不知西北崔家假夫妻散局的事情。
她最近心里有许多的愁苦,见到了柳娘子彷如看见了救星,趁着父亲转头跟船工交代事情的时候,悄悄跟眠棠说:“你走了,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可知道,淮阳王他……他要被赐婚了!”
柳眠棠闻言,慢慢抬起头,一声不响地看着贺珍。
贺家是皇商,京城里的事情,倒是知道的很多。
贺珍沉浸在自己的愁绪里道:“听闻太后有意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淮阳王……这以后……便没指望了。”
眠棠知道贺珍的意思。
自古以来,哪个驸马敢随便纳妾?崔行舟做了太后的女婿,以后也可省了纳娶的心思,只能一心一意要与公主琴瑟和鸣了。
贺珍原本幻想着淮阳王退婚,她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谁想到,他将来要迎娶的却是公主。
如此一来,还真不如娶了他那位贤德容人的表妹呢!
她将憋了许多的话说出来,却不见柳娘子像以前那般开解安慰她。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河面,表情也如无风河面一般平静。
贺珍有些讪讪,便问:“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何在这?”
眠棠似乎醒过神儿来,微微一笑道:“来此处看看漕运一事。”
贺珍不疑有他,便热情推荐:“我家熟用的曹家船行,价钱公道,可是运货准成,你不妨去他家运货。”
可是眠棠听了却坚决摇了摇头,说:“我可不用他家。”
贺珍奇怪地问:“为何这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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