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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看眠棠还有心情笑,登时急了:“儿子已经够不贴心,你这当儿媳的也要看笑话!
你跟行舟说,那日再多备一口棺材出来,干脆将我也装殓算了,我两眼一闭,那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眠棠用竹刀分切了新出炉的拉丝甜饼,递给太妃一块后,慢条斯理道:“廉姨妈的意思不久是怕女儿嫁不出去吗?找个不嫌弃她的嫁了。
我们王府多做一份嫁妆就是了。”
楚太妃的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啊!
我先前怎么没想到?”
眠棠微微一笑:“太妃心思软,先前不过是被廉姨妈给饶进去了,只想着王爷纳与不纳,倒没有想过别的。”
楚太妃想了想,又是叹气:“可是如今廉苪兰的事情传扬得到处都是,好人家谁肯干?可若是普通的人家,我那个眼高于顶的妹妹也看不上啊!”
就在这时,廊下的仆人前来禀报,说是秦氏前来给太妃问安。
太妃一皱眉:“问她可有事,若是无事却跪安去吧。”
仆人领命出去问询,过不一会道:“秦氏是带着五爷一同来的,说是请示五爷的亲事。”
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正经事情。
楚太妃不好推拒了,便准了秦氏进来。
说起来,眠棠来眞州这么久,统共都没有见这位五爷几次。
他因为身有残疾的缘故,一向深居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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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坊间甚至有传闻,说崔行舟的兄弟全都被他给弄死了,据说还活着的老五,也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
现在眠棠细看坐在木制轮椅上的这位,因为久不见阳光,皮肤呈现病态的白皙。
眉目上竟然跟崔行舟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浓眉挺鼻,据说这点都是随了老王爷的。
只不过他长衫下露出的一双脚,瘦极了,应该是长久不走动,肌肉都萎靡了。
太妃身为主母,也算作五爷崔行迪名义上的母亲,自然也要关怀着问候下他近日的身子可安好。
那五爷倒是斯斯文文,一一回答了太妃。
太妃客套了一番后,径直问:“方才听人禀报,说是要跟我议一议老五的亲事,不知他相中的是哪一家的姑娘。”
秦氏瞟了一眼儿子,赶紧低头跪下道:“妾身教子无方,竟叫迪儿生出了痴心妄想。
他……他想问一问廉家的小姐……”
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若是早些时候说出来,当真是痴心妄想。
廉家的千金就算被淮阳王悔婚,年岁大一些,也不愁嫁的。
可是现在,廉家出了这等子的糟心事,廉苪兰如今得了癔症,一时蒙住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清明,加上她名节受损,正经的好人家谁会要这样的儿媳妇?
而且现在廉家只赖上了王府,想着让女儿进王府的大门,周全了名声。
既然嫡生的淮阳王不肯要廉苪兰,那么这个庶出的老五若是肯替九弟承担了责任,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楚太妃没想两全其美的法子就这么自动上门了,登时惊喜不已地看着眠棠。
可是眠棠倒是抬起头看向了那位身有残疾的五爷。
虽则他是庶子,可是顶着淮阳王府的名头,娶个清贫人家的秀丽女子,也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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