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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庚声音低低地问道。
“为何要怨爹爹?”
傅珺奇怪地道,转念一想。
以为傅庚指的是昨晚没陪着一起看灯的事,便笑道:“爹爹奉旨进宫,此乃正事,女儿怎么会怪爹爹呢?”
傅庚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凝视着傅珺,眼眶红得厉害,却没再说话,只在傅珺的发顶用力地抚了两下。
见傅庚面色沉重,那眼中的内疚之色浓得傅珺都有点不忍,她犹豫片刻。
便佯作恼怒地道:“爹爹坏,又来拍人家的头,变笨了怎么办哪。”
说罢还跺了跺脚,依旧是模仿傅珈撒娇时的表现。
傅庚不意女儿此刻突然大发娇嗔,不由便愣住了。
傅珺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嘻笑道:“我也拍爹爹两下”
说着便顺手在傅庚那颗俊美的头上拍了两下,拍完了往前跑开两步,两只肥爪子举得高高的,护在头顶上。
傅庚怔了一怔,随后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
跟在后头的青蔓亦是“咕”
地一笑。
青芜便狠狠掐了她一把,掐得她又“哎哟”
了一声,忙低头不敢说话了。
傅珺便歪头看了看青蔓,笑着道:“爹,我要好好地赏青蔓呢,她串的珠子可派了大用场,爹说赏什么好呢?”
傅庚便上前拉了傅珺,温声道:“想要赏什么你便赏吧,只别乱跑,当心栽了跟头。”
傅珺便又絮絮地唠叨了好一阵,赏这样赏那样地说了半天,还征求傅庚的意见,好容易方将傅庚的情绪扭转了过来,父女两个自回了秋夕居不提。
金陵城的这一场雪来得无声无息,势头却极猛,直下了一天一夜还没完,到次日午时,雪粒子仍在飘飘洒洒地往下落,秋夕居的庭院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能没进人的小腿去。
涉江与回雪依旧被关在柴房里。
因着雪大,侯夫人暂时还未处置她们。
傅珺便寻了个空儿,带着双青去看了她们一趟。
那柴房在宅子西北角的偏院儿里,由两个妈妈看守着。
傅珺过去的时候,给那两个妈妈各送了一匣子热点心,还带了半瓯酒。
那两个妈妈便也睁一只闭一只眼,跑去小门房烤火吃酒去了。
涉江与回雪一回府便被关了起来,倒未曾挨打。
那柴房虽脏乱些,也不算太冷。
傅珺看她二人形容尚可,环境亦不算差,便先放下半颗心来,只叫青芜将一床被子从窗户里递了进去,还有一篮子热饭菜也一并给了她们。
涉江与回雪见了,俱都哭了起来。
自被关之后,她们便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灯会那天发生的事情,责任全系在她二人身上,无论姑娘有事无事,她们必不能留在傅珺身边。
重则死,轻则逐,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后她们听看管的婆子说,四姑娘找回来了,当即两个人便大哭了一场,一是庆幸傅珺终于无事,二是知道她们的命算是保住了。
然而,也只是保住性命而已,想要再回秋夕居,只怕是不能够的了。
可她们万没想到,傅珺回府之后,竟这么快便亲来看望,又送衣送食、嘘寒问暖的,两个丫头当时便哭得泣不成声,只觉得姑娘便叫她们立时去死,她们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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