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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想不明白的内情,他无需深思就能明白。
怪只怪没有提防,一封书信就被钻了空子。
“明公,如今该当如何?”
几名参军和谋士坐在下首,都是面现忧色。
各州使者齐聚姑孰,为何没有半点消息传出?
京口也派去了使者,送信之后就被早早打发回来,带回的消息是桓大司马允诺,愿一同扶助晋室,收回失地,修复皇室陵寝。
郗愔知道桓温肯定言不由衷,但他万万没有料到,桓温竟歹毒至此,想要一举夺取京口,抢走北府军权!
“明公,这封书信……”
“逆子可仿我笔迹。”
郗愔颓然坐下,忽然间像老了十岁。
“明公,”
刘牢之站起身,沉声道,“仆以为,明公当立即给丞相回信,言明此非明公本意!”
“对!”
一名谋士接言道,“天子未曾下旨,事情尚可转圜!”
“古有例,贤臣辞官,天子必当挽留。”
刘牢之继续道,“明公不妨说于丞相,请天子下旨挽留,明公顺势应诺,自陈为晋室鞠躬尽瘁,可保兵权不失。
桓元子再强硬,于此也无可置喙。
之后仆等小心防备,不再予人可趁之机!”
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桓大司马隐瞒消息,不给郗刺使反应的时机,意图造成既定事实,夺取北府军权。
郗刺使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将手中权力全盘交出。
他愿意,他手下的人也不会答应。
郗超能模仿郗愔的字迹,却不能预测朝廷的反应。
如今司马昱给京口送信,想必王谢等士族也会站在郗愔一边。
如果能说动天子,尽快下达挽留旨意,郗刺使便有翻盘的机会。
“善!”
郗愔磨了磨后槽牙,颓然之色尽消。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是执掌一方军-政的“诸侯”
。
之前借庾氏和桓温对抗,不过是小打小闹。
现如今,桓温是要挖断他的根基,将郗氏彻底边缘化,逐出权利中心,郗愔不暴-怒才怪。
“早知有今日,不该放逆子离开!”
安排好诸事,郗愔留下刘牢之,令其尽快启程赶往盐渎,将此事告知桓容。
“明公之意,仆不甚明了。”
“桓元子欲断我根基,一旦北府军易手,他必自领徐、兖二州刺史。”
郗愔受到一番打击,反而愈发睿智。
“两州落入桓元子之手,诸侨郡县均不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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