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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乱哄哄的,被这么一激将,就发怒道:“他怎么不能姓钟了?他是我儿子!
当然得跟着我姓。”
钟老太太攥住他的手,问道:“他是你儿子?”
她指了指钟任仇说道,“怎么,你有任仇这一个儿子还不够,非要从外面捡来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来败坏咱们家的名声!”
钟晖邦原本跟他母亲对峙就不在理上,这会儿听见钟任仇的名字,顺势就转移了注意力,他看了一眼钟任仇,指使他道:“你还在那儿傻愣着干什么,就不知道搭把手过来扶你弟弟站起来!
越长大越不成个样子了。”
钟任仇双手紧握,停顿了一下才长腿一伸,慢悠悠的往那边走去,他低着头,一缕头发从耳后掉了出来,挡住了他的侧颜。
他一步一顿,鞋子踩在老旧的木头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响声,像是踩在人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的卡着心脏的跳动。
他背对着他的父亲和祖母,站定在还跪坐在地上的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他轻轻弯下腰,露出一丝邪笑,缓缓道:“别坐在地上了,快起来吧。”
那母子二人竟是突然停止了抽噎,立即就乖乖的站了起来。
钟晖邦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但似乎很满意钟任仇“听话”
的表现,便没有再说什么。
殊不知,刚刚钟任仇弯下腰的时候,右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造型古朴精致,却异常锋利的袖里剑了。
他拿着那剑刃尖儿顶在少年的眼皮子上,先用嘴型说了一句“听话”
,然后就一边挑着钟启的眼球往上走,一边说了刚刚那句“劝慰人”
的话。
被他戳着眼珠子的钟启吓得不敢睁开眼,另外一只眼睛却瞪得老大,生怕钟任仇手一歪把他戳瞎了,钟启的母亲也不敢轻举妄动,眼泪也不往下掉了,跟着站了起来。
钟任仇满意的收了软剑,往前走了两步,一寸一寸的睨着面前这二人。
钟启被他看得发毛,瑟缩着跟他妈妈抱成一团,母子俩像是在看鬼怪一般,用害怕恐惧的目光时不时的瞄他一眼。
钟老太太突然说道:“任仇,你把他俩带出去,我跟你爹有话说。”
钟任仇转过身来,点点头道:“好的,祖母。”
说完,他嘴角往下一耷拉,推搡了一把钟启,抬脚就要走。
可钟启和他的娘亲却并不想离开,趁着钟任仇一个不注意,钟启的娘亲就小跑到钟晖邦身边哭道:“晖邦,老爷子生前没能看见他的小孙子,现在老爷子仙去了,不能让小启连头都不给他老人家磕一个啊!”
钟任仇听见这话,胸腔里的愤怒就要喷涌而出,他气血上涌,一把抓住那女人,手指死死攥住她的衣服,沉声道:“我祖母要跟我、父、亲说说话,你们先跟我出去。”
那女人尖叫了一声,死命的想甩开钟任仇,就要往钟晖邦的怀里靠,装的跟个被钟任仇强暴了的小姑娘似的,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钟老太太意味深长道:“晖邦,咱母子俩好好谈谈不行吗?”
母亲都这么说了,钟晖邦也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他刚刚伸开要扶住那女人的手又收了回去,反而使力向外推了一把,不耐烦的对那女人说:“苗笙,你先带着钟启去外面等着去。”
苗笙看他面色不善,心思辗转,觉得不能在这里惹怒了钟晖邦,只好装作很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只手抹抹眼泪,另一只手提着白色长裙,扭着腰踮着足的往祠堂外走去。
钟任仇跟在苗笙和钟启的身后离开,快要出了门口,却听见钟老太太在他身后用不算大的声音说道:“任仇,我跟你爸爸好好谈谈,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个孩子入了咱们钟家的族谱的。”
钟任仇满心愤怒,这个时候也懒得回头,只是轻轻一瞥,果然看见他爸爸用恶毒的眼神瞅着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接话,下意识的装作没听见钟奶奶的话,把头发拢在耳后,转身出了祠堂。
刚刚还细雨绵绵,这会儿已经出了太阳,地上的水分蒸发着让人有些燥热,钟任仇眯起眼睛,寻找着苗笙和钟启母子二人的身影。
“真是些不入流的手段。”
钟任仇嗤笑一声,瞧见苗笙跟她儿子说了几句话,然后把钟启留下跪在祠堂门口,自己一个人往祠堂的一边绕去。
钟任仇走到另外一边,挥手叫来一个一直侯在门口的奴仆,嘱咐了两句。
苗笙踮着脚从窗户外往祠堂里看去,她长得矮,根本看不见里面,想要低下头找块石头垫垫脚,却突然就被人狠狠的扯住了头发。
钟任仇拿着袖里剑的刀刃在她脸上滑来滑去,恶狠狠道:“你今个儿可得的给我好好记住了,我祖父只有我这么一个孙子!
别不要脸的什么都敢往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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