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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君摇有些惊讶。
中秋对大盛人来说是佳节,对外族来说可不是。
更不会有人专门派使节来参加,但是此时走上来的人似乎跟高虞人不是一路人。
宋琝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平时都在学什么,那是蕲族人!”
闻言,骆君摇眼中微光一闪,目光紧盯者那几个走上来的外族人。
这些人明显不像之前的高虞人那般理直气壮轻松随意,显得很是拘谨和戒备。
走在最前面中间位置的少年骆君摇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几天前她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叫姬容的王子。
此时那少年换下了一身白衣,穿着蕲族的织金窄袖锦袍,倒越发显得有几分苍白病容。
沈红袖道:“那就是蕲族人送来上雍的质子?怎么看着像是个病秧子?”
在大盛人眼中,蕲族凶残暴戾,形象自然也大多数此类,这少年看着实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宋琝点头道:“应当就是了,五年前蕲族人趁先帝驾崩三王之乱时入侵大盛边城。
半月之内将大盛西北丹容、乌兰、昌武三城屠戮一空。
这一次骆大将军和摄政王两面夹击,将蕲族人打得奄奄一息,连蕲族王庭都被占了。
如今蕲族人只能退入瀚海深处苟且偷生,还献上质子求和。
若是再打下去,指不定就要灭族了。”
骆君摇蹙眉道,“那个质子看着像是中原人啊。”
一时有些沉默,骆君摇有些不解,“我…问错什么了吗?”
梁疏风道:“那是蕲族九王子姬容,他的母亲是蕲族战成大王姬遂最宠爱的容夫人,本身就是个中原人。”
“中原人?”
宋琝也低声道:“咱们私下说说就好,这事儿现在提的人也不多了,难怪你不知道。
三十多年前,容夫人和现在的穆王妃,并称东陵绝色。
只是容夫人的兄长与高祖争天下,与当时的蕲族人结盟便将容夫人嫁给了蕲族大王。
后来那人兵败自杀,容夫人就留在了蕲族。
不仅这位九王子是她所生的,她还有一个长子是蕲族王太子一个四王子。
五年前,在边关屠城的事,就是那位四王子做的。
去年那四王子在战场上被骆大将军射瞎了一只眼睛,可惜让他给逃了。
原本摄政王要求蕲族必须交出那位四王子,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送来的是这位九王子。”
“听说摄政王刚回京,就为了这事儿和几位辅政大臣闹得不太愉快呢。”
骆君摇想了想,小声道,“是不是朝中有人越过摄政王,答应了将四王子换成九王子了?”
没人回答,不过大家心知肚明十之八九是这样。
蕲族四王子是蕲族出名的猛将,九王子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病秧子。
沈红袖蹙眉道:“摄政王和骆大将军这么多年才将蕲族人逼到绝境,现在这样……”
早晚有一日蕲族人卷土重来就麻烦了。
但是现在大盛也不可能再次出兵攻打蕲族。
不说蕲族人退入瀚海沙漠行军艰难,仔细算一算从东陵末年到现在,整整三十多年大盛几乎没有一年不用兵。
早年是对内,之后是对外,无论百姓还是军中将士早就已经不堪重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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