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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河瞅到马车上的标识,身子已经完全弯了下来,待马车到了跟前,他一脸谄媚的朗声道了句,“福王妃殿下。”
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站在身侧的楚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场好戏就要开始了,秦河的内心激动无比,整个人兴奋的竟有些微微发抖。
马车前头除了一名目不斜视的马车夫,还有两名丫鬟,其中一名身材肥硕,下巴高抬,眼中充满鄙夷。
另一人正常身材,不过此刻神色却不大好,两边脸又红且肿,掌印明显。
缩着身子,一脸惊慌。
楚寻淡扫一眼,“杏儿,允兰。”
二人皆是一怔,这允兰就是数月前被派去和徐福一起谋杀她的女子,如今回想起来,细细捋了下,说是谋杀也不全对,按照允兰当时的做法,大抵是先让她吃了那种药,毁了名声,然后再趁机逼死她?做出一桩借刀杀人的公案。
允兰并未见过楚寻真容,是以看了半天也不确定。
杏儿是薛灵珠的贴身侍女,比薛灵珠又大两岁,家生子,冠以薛姓。
楚寻与她主仆打交道数年,虽然十年过去,曾经的小姑娘都长开了眉眼,可这薛杏儿不争气的很,人家都姑娘一枝花越长越好看,偏她模样没怎么变,反而因为胖眉眼都挤到一起去了,就像是毛笔画出的脸,扁平的没有棱角。
“你是楚寻?”
杏儿眯了眼,既惊且恨还参杂着明显的忧虑。
这忧虑来的莫名其妙,楚寻微微一笑,“杏儿,多年不见,你怎么胖成这样?”
马车内应声响起一道打砸之声。
两个丫鬟神色一变,杏儿这才满脸忧虑的回身看向车内的主子,低低叫了声,“小姐。”
马车的纱幔有些厚,看不清里头的身影,这个季节,一般贵族人家都会罩上单薄的纱幔,做成这么厚的也是少见。
片刻后,里头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楚寻,没想到你还真敢回来!”
楚寻神色自如,答的优哉游哉,“本来在南疆过得倒也不错,只是既然有人来接了,想着回来见见故人倒也挺好。”
“过的不错?”
薛灵珠刻薄的冷笑一声,每年她都会派心腹去南疆查看情况,她十分之确定楚寻确实被关在地底陵墓十年,薛家人只是隔个几天送些吃的喝的给她,确保她不饿死罢了。
薛灵珠自从得知楚寻回来后就派了人守在郁府大门口,原本她最期望的情形是以极惊#艳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匍匐在自己脚下,狠狠唾弃她碾压她,可对镜自照一眼,顿时一股幽怨之气直冲天灵盖。
她在想折磨她的办法,奈何她还没想好,太后竟招了楚寻入宫。
薛灵珠情急之下,赶紧自王府赶来,想在半道上堵她的嘴。
毕竟她做下那事太后是不知情的,要是被楚寻跑去告御状,太后和皇后就算为了皇室威严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流传出去。
外头的影响掐灭了,内里的影响还在的,她作为无权无势的福王妃本已备受冷落,再出了这样的丑闻,她怕是处境会更尴尬。
“秦公公,您先行一步,我们王妃和郁候细君有些话要讲,待会一起去寿康宫。”
秦河迟疑了下,这差事毕竟是他的,想起二人的仇怨,生怕俩人起了冲突连累自己,不忘施压一句,“那就有劳王妃了,只是太后等着见细君,王妃还请长话短说,别叫太后老人家久等为好。”
薛灵珠这些年脾气渐长,闻言喝骂,“滚!
该怎么做需得你这狗奴才提点我?你们还真怕我吃了她!”
秦河被骂的狗血淋头,夹着尾巴跑了。
薛灵珠这才撩开马车,一眼看到楚寻面容,瞳孔急剧收缩,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恨不得将她盯出个窟窿。
楚寻亦看向她,微微一愣,忽而笑了。
薛灵珠的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箍成几道的肚子,敏#感又尖锐。
楚寻笑意渐深,“我就说杏儿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原来奴才肖似主。”
这句话可是大大的激怒了薛灵珠,不等她吩咐,杏儿已经扬起手,招呼上了楚寻的脸。
只不过楚寻闪得快,杏儿一个踉跄,差点自个儿栽了个跟头。
薛灵珠大怒,“楚寻,你这贱蹄子,你找死!”
楚寻回眸看她,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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