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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朱棣心底如何想着,面上自然还是要作出,乐见到手底下人和和睦睦、亲亲热热的欣慰模样。
朱棣这会儿才有了种,做主子真难的感受。
而朱棣和道衍也的确有事相商,陆长亭自觉帮不上忙,收拾了一番之后,便打算出门去林家老宅子瞧一瞧,只是陆长亭才堪堪走到王府门口,便见那一头计宝山面色焦灼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见着陆长亭的身影,计宝山便顿时变走为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陆长亭的跟前。
难得见计宝山这般姿态,陆长亭不由得驻足等他到自己的跟前来。
计宝山哭丧着脸,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小师父……铺、铺子今日生意更为惨淡了,昨日客人还不少呢,今日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陆长亭抬手指了指天,“现在时辰尚早,你且再等一等,风水局虽能聚财,但也并非万能,不是布下以后,你那门槛便立即会被踏破的。
这终究只是个辅助的手段而已。”
计宝山点了点头,但面上还是难免有些惶然地道:“那……那我再等等吧。”
刚尝过甜头的人,怎么能忍受突然之间这样大的落差,他虽然知晓之后生意会趋于平稳,但也不应该是这样,骤然之间便跌落到谷底去。
这教人如何忍受?
陆长亭打发他回去继续守着铺子了。
等陆长亭都在外面转悠一圈归来了,道衍还在燕王府中。
而这时候计宝山也再次上门来了,他脸色更为焦灼地道:“小师父,这都整整一日了,半点变化也无,我这心中……实在、实在忧心极了!”
陆长亭摁住了他的肩膀,“回去,再等一夜,明日再说。”
“可……”
陆长亭眉头微皱,“生意人,这般毛躁,没个轻重,更不能忍耐,就算是再好的风水局也救不了你。”
计宝山被这一番话说得面上发红,不由得连连点头,低声道:“那我这就去等着……”
说完,他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陆长亭回到厅堂之中,就见朱棣和道衍都正盯着他。
陆长亭不由眨眨眼,“都瞧着我做什么?”
朱棣道:“计宝山这几日怎么来得这样频繁?”
对此,朱棣心头也有些不快,这人什么事儿都要找长亭,那么大年纪的人了,难道就不会自己处置吗?
“他那铺子有些事儿。”
道衍在一旁道:“长亭倒是太过纯善。”
言下之意,竟是和朱棣一般,不同意陆长亭这般多花心思去帮着那计宝山。
陆长亭摇摇头:“纯善一词着实不大适合我。”
他不是做慈善生意的,自然也不是毫无缘故地帮助计宝山,不过各取所需,在这样的不断来往之中,情谊得到增进,自然对计宝山也就稍微多下了点功夫。
此乃人之常情也,而并非他如何善良圣父也。
朱棣拍了拍他的头:“去休息吧。”
陆长亭顿悟过来,这是又有事要说了,于是特别干脆利落地转身欲走,谁知道他才刚转身走了没几步,朱棣突然又出声道:“算了,你若不觉劳累,便也过来坐着。”
陆长亭微微惊讶,这是要让他掺合进来了?不过仔细想一想,朱棣也很少有刻意避开他的时候,只是陆长亭自己异常地乖觉,不消朱棣多说,他便自动退避三舍,绝不触碰不该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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