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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蒙他说句话,还全是些好听的话,“唉。”
吃完茶,到山里逛一逛,苏暮遮遇到同友,盖了幼章的帽子,“我去会一会,你回茅舍歇一歇。”
天气大好,昨夜繁星密布,不仅偌大宫城,山中景色也亮,是个行事的好时机。
从护城河潜入,夜里天牢失手,天子脚下,狱中关押的十一王连遭毒手,三刀六洞,血流不止,禁卫军来到时,性命不保。
一时朝堂四海,无不震惊。
欲亲王上朝,从上午哭到了这时。
人是迁出来了,能不能撑到不复回天牢未知。
青下觉得用力未免过猛,与葛琼绕萧山,“索性饭前吃了护心丸,否则真担心十一王熬不过这一关。”
“熬过他就赢了。”
葛琼抬头看,“况且,一时半会,怎么能死得掉,他与欲亲王,早已本命同根,缺一不可。”
“哦,”
青下也看见,“来了。”
葛琼停脚,她也来了,是没有预料到的事,挥手示意青下,“你先过去,我随后便到。”
幼章往回走,思索苏暮遮的话,关外的人,那岂不是长相勇猛。
没有去茅舍,到涯间寻方才的客童,“你继续道来,我学着。”
幼章听他号令,猛吸一口气,没顺过来,往前一踉跄。
万幸得身后有人扶一把,幼章站稳,惊魂未定,“多谢——”
葛琼?
客童知身边贵客,一时看眼色,便退下了。
“琼大哥哥。”
葛琼放手,转过身去,手底的丝滑,难以想象。
“别走,”
这里也能遇见葛琼,虽说这几日都见过他,却一句与他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琼大哥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听她言话,葛琼转过身去,直面幼章,“此地恐不合时宜。”
幼章无惧,在这里才好呢,“琼大哥哥,你只听我说一句,不耽误你的事。”
葛琼并未说话。
提起这事,幼章便觉得羞赧,难以启齿,“前几日,你说要去我家提亲的事,那时我鲁莽,这几日看见家里姐妹的亲事,况今日我大哥也与我说清,家中原是替我安了一门亲,我爹爹,他很是满意的,我,我想着,我便想清,大哥哥你这般好,应配得上更好的,我便想与你说清,我们那时的戏言,便不作数罢。”
戏言?!
葛琼转身,压下心里的情绪,“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何时与你说过戏言。”
“琼大哥哥——”
“苏姑娘慎言,我并未记得有过和姑娘言笑的事,那日之事,不劳姑娘提醒,我也想说,是琼生莽撞,说了让姑娘你糊涂的话,实则,我也并未走心,既然姑娘明理,那此事便一笔带过罢,还望,你可保持缄默。”
“哦,”
不知为何,此事到这里,是幼章的本愿,但看清葛琼的意思,却让她分外难过,颇有种被瞧轻的感觉,缩一缩鼻子,“好,我明白。”
从前有用时,喊幼章,叫声亲切,现在表意时,又一口一个姑娘,喊得她难受,没有情分,也不能生分啊。
就此别过,葛琼先走,“事未完全,这里走了。”
“好。”
一步一步走,留她在身后,顿觉得,天地万物,再没有了光华,一片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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