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高且壮,十足的一个色雷斯人。
他赞叹又迷恋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异乡人身上,他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他的看法,因为在这位陌生人的身上,囊括了他对于男人最深切渴望和全部见不得光的幻想。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堪称完美的男性肉身中,还寄宿着一个单纯良善的灵魂,从他动物一般的无欲的眼神中透露暴露出来。这意味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向这位异乡人诱骗和索取,也一点不用担心随之而来的损失和报复会为自己和国家带来麻烦。
色雷斯的青年整了整他的衣衫,让那些漂洋过海来自埃及的奢侈品平整无痕。他热情的笑容扬起,展露出他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来自远方的客人,很荣幸见到您!我是临城迈锡尼的子民,您是从哪里来的?要来做什么事呢?”
阿瑞斯看着眼前这么多的人,对比着自己门可罗雀的神庙,反有些怀疑起自己是否来错了地方。他听见年轻的色雷斯人向他问好,便搭话说:“我来找阿波罗,难道这里不是他的德尔菲神庙么?为什么这么多闲人?”
年轻的色雷斯人只当他也是来求神,又因为私下有了自己的打算,急切的需要目标人的信赖,便爽朗的说:“怎么不是?你放心,你的地图没有出错,这里是德尔菲神庙无疑。闲人,你说的真是太贴切了。可不是么,劳劳度日的充实人肯定是没心思在自己未来的命运上,只有吃穿不愁的闲人才赶着来作怪。”
阿瑞斯知道地方没错,不再多言,沿着人流排成的队伍,直直来到神庙的门口。年轻的色雷斯人和他的朋友们跟在后面,还拿出一件白内衣送给阿瑞斯蔽体,被阿瑞斯拒绝了。
不说为了不使人起疑,于是送上的内衣布料普通样式寻常,相比战神平日的衣物差距太大,而是阿瑞斯为了战斗的轻便,从来就只能接受胯裙穿在身上,当下时兴的长袍或是短披风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阿瑞斯站到大理石的庙口时,一位年轻的少年祭祀正把手上的月桂花枝饶绑在门框上。
“阿波罗在不在?我要见他。”阿瑞斯说道。
少年祭祀脸也没转,手上动作更是不停,“在!光明神无处不在。我当然知道你要见我神,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为了觐见我神。你瞅见没有,后面那些个人。你来的这样晚,就要在早来的人后面排着,等他们见过了,才轮到你。”
阿瑞斯闻言一愣,说道:“排队?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见他还要排队?”
“国王来了也要排队!你以为你是谁?”少年祭祀冷哼一声。
阿瑞斯听道冒犯的话语,火气上涌,自己堂堂战神到了阿波罗的门前,想要见他,什么时候见他还轮得到你一个凡人决定?心头一堵,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连着整个人拽过来教训一番。但是,当他低下头看着手中捏着的红玫瑰,又犹豫起来。
年轻的色雷斯人见状不妙,恐怕心上的猎物与少年祭祀起冲突,让自己计不能成。急忙劝道:“我的朋友,不要在光明神的座下闹事!想想你来此的目的,不要打击了你自己。”
他见阿瑞斯果真平静了,便顺势带他到自己身边,讨好说:“看您不高兴,我的快乐心情也不能长久了。要是有什么能让你复又开怀而我恰巧拥有的,我决不吝啬。今天的太阳虽然才升起不久,但你觐见神明的心情却如此恳切。即便是为了你忠诚的信仰,我也决不能阻碍了你。看看那队伍的前面,手里提着包铜皮藤木盾的男人。那是我的仆人,也是你的仆人。只当光明神的感召轮到了他,朋友,就是你觐见的时机。”
阿瑞斯凝神听他说的一大段,也没弄明白他要表达什么。只听到最后一句,知道了前面有人替他排队,马上就能进去见人,才放下了心。
而另一边,阿芙洛狄忒在战神离去后,也乘上她的座辇,来到她的私人岛屿。她询问了她淘气的儿子埃罗斯,小爱神一开始还嘴硬狡辩,被笃定此事必有儿子参与的美神一吓唬,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埃罗斯自认的从头到尾,没有一点隐瞒的招供给了母亲。但是小爱神本身只是光明神计划中的一环,哪里知道阿波罗的真正意图。而他言不达意的叙述,听到了阿芙洛狄忒的耳朵里,更是另外一个模样。
挨了一通打屁股的埃罗斯吸溜着鼻涕,擦着眼泪下去了。留下阿芙洛狄忒倚在巨大的贝壳座椅上,暗自说道:“阿波罗,你真是好计策!欺骗我和他的儿子,反帮着你霸占他的爸爸。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以为这样阿瑞斯就是你的了?太天真了!在爱情一途上,还没人赢得了我阿芙洛狄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