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媒婆听了,心中恼怒,这不是故意唱对台么?韩家要元宵节后,杜家却偏要在元宵节前,这远天远地的,难道还让她来回再跑一趟?
“我们京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年头年尾都不嫁女娶妇,除非那些家里揭不开锅的贫苦人家。”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了,陈掌柜娘子等脸上都浮上忿然之色,在座之人虽不是大富大贵出身,但也绝不是吃不上饭的人家。
“你们京城有京城的规矩,我们果州也有果州的规矩,我家二小姐的婚事也在即,难道韩家是想让韵儿这个当大姐的排在妹妹们后面成亲?如果你们愿意那样,我也不勉强,婆婆带着聘礼请回吧。”
杜萱娘这是直接要悔婚的意思,在座众人都惊呆了,那官媒婆的脸上也胀得通红,媒婆是做什么的?那 是专门拉线搭桥的,如今帮人送个聘礼却让人家婚事散掉,以后她还要不要在媒婆界混了?
“瞧夫人这话说的,这日子是两家人商量着定的,夫人觉得那天好,先说给我老婆子听,我再回去问问韩家再议如何?”那媒婆也是个惯于见风使舵的,知道这回在杜萱娘面前是讨不了好去的,立即便转了话风。
杜萱娘微微一笑,“我家的意思便是订在十二月二十二日,日子虽紧了一点,好在我家准备得充分,韩家不必费太多心思,我想这婚事定能办得风风光光的。”
那媒婆再无话可说,片刻不留地含怒而去。
苟春花等官媒婆一走立即说道:“二嫂,这媒婆会不会去韩家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她婆婆将来给韵儿小鞋穿?”
杜萱娘挺一挺酸疼的腰,对众人安抚地笑道:“这媒婆回去在韩家面前肯定是没好话的,但是你们也不必担心,今日这一出我是故意的。我虽不知梓农是如何给韩家说韵儿的婚事的,但是韩家肯定是清楚我们家想在年前办喜事的意思,却故意找个媒婆来说将日子定在元宵节后,这是韩家那位夫人想给我们家韵儿立规矩呢,我们家当然不能一开始便将这位婆婆给惯坏了。”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说道,“夫人,你这样做是极妥的,若我们在这婚期上先让了步,倒让韩家人觉得我们家好欺负,大不了将日子往后推,看到时候谁更着急。”
香草却迟疑地说道:“韩家会不会因此悔婚啊。”
季琳儿却用帕子掩着嘴唇说道:“他们家舍得?若不是这亲事是早就定下的,我们家韵儿哪里还轮得到韩家?不说别的,光我们韵儿的嫁妆便可以让韩家一家子五代内什么都不用做,却不愁吃喝。”
众人更是大惊,都听说杜家这几个女儿嫁妆丰厚,却没想到竟然丰厚到一家子五代人不愁吃喝,那得多少银子来堆?
“别听琳儿瞎说,韩家眼里也不是只看得见银子的人家,我们也只想韵儿能一辈子与夫君和谐顺遂到老。嗯,我想着韩家若还想结这门亲,十二月二十二便是韵儿的好日子了,到时各位长辈可要来给韵儿添妆哦!”
“那是自然,韵儿几姐妹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们的添妆礼我们一个都不能拉下,只是到时小姐们可别嫌我们拿不出好东西来。”陈掌柜娘子与赵家沾点亲,知道赵韵儿有了个好去处,自然是高兴的。
话说那媒婆回到长安后,果然在韩夫人面前一番气愤说辞,将个杜家说得是天下第一不知礼数,非要在腊月里嫁女,还说杜家人根本就看不上那聘礼。
这个韩夫人表面上一笑置之,实际上心里老大的不爽,想着从前她给韩子铮相了那么多的名门小姐,他都一口回绝了,一门心思认定了杜家那个乡下丫头,如今还没进门两家人便开始较上劲了,将来那日子还能过?
更可气的是儿子明确提出将来她与儿媳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意思说家里大笔的银钱都得媳妇掌管着,韩夫人虽生气,但也无可奈何,毕竟那古玩楼是儿子在赵家舅兄的帮忙下才开成的,如今家里的开支都靠这古玩楼赚钱,儿子又一直想从古玩楼抽身回家攻读,好早日考取功名,恢复韩家昔日的荣耀。
而韩夫人自己对那生意又一窃不通,古玩楼不得不交给有舅兄帮衬的新儿媳,真心不是这位韩夫人喜欢赵韵儿,一进门便让她掌家,所以想不过的韩夫人才打算在婚期上找回一点场子。
谁知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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