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杜家更绝,直接抛出年前不结干脆连聘礼都不收,连官媒的面子都说驳便驳。
偏偏她还不敢生气,那赵韵儿长什么样,是什么品性,她也只从两个儿子嘴里听说过,但是杜家的陪嫁丰厚她却是早有耳闻的,再加上杜家有个二女儿要嫁到昭王府做王妃是太上皇允了的,光凭这两点她都不可能退婚,如今他们不过是普通官宦人家,祖父死后早已没有了往日风光,能娶到杜家女说实话还是让很多人家羡慕的。
可是要让她依了杜家提出的日子她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便让人将韩子铮从古玩楼叫了回来。
“杜夫人果真是这样说的?”韩子铮沉思着道。
韩夫人立刻来了劲,以为儿子也开始厌弃杜家人了,“周官媒从前犯了点事,亏得你祖父出面才护了她周全,人家记着前情才替我们跑了这一趟,岂有说些有的没的来糊弄我们的?”
“母亲,儿子看婚期就定在十二月二十二吧,虽然时间有些紧同,好在我那院子也是才修整过的,东西也不用添置,韵儿的嫁妆我曾在赵掌柜那里看过一眼,什么都是齐的,再重新置办那就是浪费了。”
韩夫人脸色立刻便垮了下来,“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儿子?这媳妇还没进门呢,你就惯她成这个样子,谁家娶媳妇是在腊月底的?是她们不好嫁了,还是我们不好娶了?连个请客的时间都没有,再说凭什么她们说什么时候便是什么时候?”
“母亲息怒,这婚期是长辈们定的,与韵儿实在没什么相干,或许是杜家真有什么事,腾不开日子了。”韩子铮想了想决定明说,免得让母亲心里存了疙瘩,将来韵儿进门后不好处。“母亲有没有听说头一段日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万梅宴,还有太傅与冯相家争相嫁女入东宫这两件事?”
“是听她们闲聊过,人家想让女儿攀高枝,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母亲有所不知,杜家长得最出众,才情也最好的三小姐也出席了万梅宴,听说还是太子妃亲自下的帖子,最近几日我那未来的舅兄疯了似的花银子,光在我们家的古玩楼便花出一万多两银子,何况别处?另外我还听说李家商行也在四处买地与庄子,那李家商行与杜家是什么关系从前儿子也与母亲说过,这些田地和庄子分明是帮杜家买的,而韵儿与嫁入昭王府的二小姐的嫁妆是早就置办了好的,母亲想想,此时杜家大把大把地撒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韩夫人大惊起立,“你是说杜家三小姐要嫁入东宫了?”
“儿子猜这事十之八九是成了的,杜夫人虽没有上京城来,但杜家的谋士与亲家颜放却一直在长安的落云巷里住着呢。杜家让我们的婚期提前,也是为我们家与韵儿着想,若是等到韵儿的两个妹妹都高嫁了,然后再来办我们的婚事,恐怕母亲心里会更不舒服。”
韩夫人讪讪地道:“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将来有两个贵人连襟那可是好事,我们韩家多少也能跟着沾点光吧。”
直此韩夫人心里的那点不爽全部丢开,将来说不定连皇帝都得叫儿子一声兄长,那韩家的富贵尊荣还不滚滚而来?这样的儿媳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那便真是不知好歹了,尤其是她想到那些嫌弃她们母子的韩家人羡慕的目光,心里如同六月饮冰。
赵韵儿的婚事定下来后,杜家上下又开始忙碌起来,赵韵儿与顾青橙之前自己做的绣活也一一整理出来,发现差漏的,立刻该赶做的赶做,该添置的添置,而那些积年存下来的私房也收拾好装到了箱子里。
杜萱娘特意找来陆掌柜,让他从李进的藏宝洞里扛了三大箱子金子出来,将那些金子分装到早就打好的三十六小箱子里,赵韵儿,顾青橙,孙金铃一人十二只,那便是李进早就许诺的杜家每个女儿出嫁时他都将陪送的十二抬大礼。
李进人虽不在,但他交待的每一句话杜萱娘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敢将半句话遗忘。
杜萱娘不喜欢用奴仆,但也只是个人喜好,别人家却未必如此,所以赵梓农专门给赵韵儿几个准备了几十名陪嫁丫头与婆子在京城调教着,只等她们三个进京,便可以自己挑人使唤了。
呼儿韩又从护院中挑了一百名老家在北方的好手归入陪嫁人员的行列,赵韵儿分给二十名,其余两个因是嫁入王府,排场较大,便各分了四十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