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走吧。”
月君淡淡的看着正忙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众人。
容华手一顿,惊讶的回身,“元姑娘?”
“我说你们先走吧,我就在这里。”
月君再次重复,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祝子钧也反应了过来,急急的抓住了月君的肩,“君丫头,你想什么呢?你留在这里干嘛,你又不是大夫!”
“我是大夫,只是还没正式出师而已。”月君轻描淡写的说着,浑不知自己的决定给众人带了多大的冲击。
其实,月君心底里是感谢这场瘟疫的。因为若不是这场瘟疫,她就找不到借口不回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大楚越近。她的心里就越是觉得荒凉,她无法确认自己是否还能如往常一样,她一直在忐忑着要找个机会不要回家。现在机会来了,她几乎是没作犹豫,就下了决心。
其实这个时候的月君还没有意识到,直到那一场盛大的婚礼来临。她才明白自己之所以要在这里留下,其实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侥幸那个人会回来找她。然而那一场盛大的婚礼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容华心里闷闷的,看着月君明显消瘦的脸庞——她,竟然爱他至此么?因为他的离开,连家都不愿回了。
月君看着容华深沉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一跳。趁祝子钧还在消化这个信息的间隙,“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面对爹娘他们的关心……”
容华心里一叹,明白了过来。他终是没有忍住,将手按在了月君的肩膀,目光闪动着。
“好好照顾自己,你还有家人,还有我,”容华顿了顿,忍住了即将冲而出的话,“还有我妹妹,锦儿……你家里我会代你说的。”
月君心里一暖,眼眶红了红。低下头去,“我只是觉得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去跟家里人撒谎。”
容华笑了笑,声音低沉悦耳,“我知道,要不要让你小舅舅留在这里陪你?”
“不用,我是大夫,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你将他带回去好了。”
看着容华还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月君终于觉出了一丝不对劲,退后了一步,让了开来。
容华有些惋惜的看了看空空的手掌,面上倒也没显出什么来,“好,我把郑大管事留在这里帮你吧,你如果要行医救人,总是需要药材的。”
“不,”月君正要拒绝,却正正撞时容华灿若星辰的眸子,心里不由跳了跳,讷讷的低下头去,一时竟忘了拒绝。
因为月君临时决定留下,一行人又耽搁了大半天的时间收拾打包。容华把郑大管事,还有钟叔都留下了。另外又留了一大车治疗时疫的药材,这才带着祝子钧起程。
祝子钧原本不想离开,但是容华劝住了他,“你应该先回去,至少给家里报个信。”祝子钧这才同意。
待容华一离开,月君就带着郑大管事去了城主府。
上一次因为田二的事情,月君同城主府的人打过交道。因而这一次她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城主。
“城主大人,我想去周镇。”
月君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开口就道。
周镇就是那个疫症爆发的小镇,离鹿城大概有三十里地的样子。
鹿城城主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听了月君的话不由一愣,“你,要去那里干什么?”
不是他好奇,而是他实不知道月君有什么急事要这个时候赶过去。
“我是一名大夫。”
月君静静的道,她知道,只要自己抛出这个,鹿城城主一定会同意自己过去的。
“这样啊,那你稍等一下,今天下午会有一拨大夫,你跟他们一起过去吧。”
月君点点头,转身就带着郑管事离开了,“我就住在荣升客栈,出发的时候还请派人通知我一声。”
看月君不欲多说的样子,鹿城城主虽然还是有些好奇她为什么这时候要去周镇,却也没有再刨根问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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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都城,皇宫。
太子这几天夜夜歇在宫里,大臣们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人说什么。
只是太子的近臣们,最近不约而同的,进出都带了紧张的神色。特别是那名所谓的“天师”,往日里总会在晚饭时分看到他在运河旁散心。最近几天,几乎没人见到过他。
幽深的宫廷内,浓浓的沉香味逼得人几乎要窒息。然而里面的人却不肯开半丝窗户,连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半丝光透进来。
沉寂的室内只有人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太子!皇上说了,他要静修,不让任何人进去。”
突然一个尖利的嗓音打断了这一片寂静,一身青衣的内侍躬身拦住了一个一身明黄的太子。
太子皱眉,“那父皇有没有说这一次静修,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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